by k

[煩悶]

想盡快把工作完成，想盡量把所有應做的事做好，然後躺在床上，捲曲成蝦米狀藏身在被窩裡。靜靜的，在那裡，再沒有責備與怪罪，再不用為他人的指點而傷神。

[絮語暗處]

讓我滿足於自己的絮語。
它光明它灰暗昨日被今日推翻
一年後再輪迴。

不再寫詩的時候日記在網上等待被流傳，
私密與公開對峙恐懼
與快感，
以自瀆留言的人永遠沒有名字。
(c提醒我，王菲說喜歡引人注意卻討厭當明星，
我們都喜歡引人注意同時幻想當明星。)

有些年歲好像從來不曾來過，
十七歲以後的四年被歸納
相同的檔案一直壓在記憶底層。
圖書館的編目鮮有出錯，
我的私人圖書館
卻斑駁處處，
蠹魚入侵目錄，
蝕光註釋上的轉引，
陽光透穿白色的百頁簾將書頁曬黃，
白髮蒼茫架上絮絮塵埃黏連成網。

有些人好像從來不曾出現過，
也不曾真的牽著手在沙上畫十字
畫一個不規則的圓立在正中兩人
互相推擁對方往圈外，那些人
怎麼到後來，好像從來不曾步入過
我們自己畫下的圓心之中。

有些喜惡好像從來不曾被正視過，
不曾被重視過。
沒有被養成的習慣我們慣於稱之為喜好。
沒有被戒掉的習慣總是最壞的，
或第二最壞的。

有些想像好像從來不曾被圓滿過，
夢中的風吹動了夢中白色的裙裾，
醒來以後的時間，
夢過的女子卻從不穿裙。

有些選擇好像從來不曾存在過，
先擦牙還是先把黑髮晾乾，
先結婚還是先產子，
先辭退工作還是先步過沙漠與運河，
先吻還是先掌摑，
先關掉燈還是先喝掉最後一口
有些選擇好像真的
從來不曾存在過，
像我們最初一直在做的習作，
二選一，或四選一，在空白的小格子上
填滿瀉的黑，分辨錯對，
相類卻似是而非的誘惑
叫人蒙混，更叫人恐懼。

好像十年過去後便再
沒有人躲在背後批改我們了，
於是無論我們選擇甚麼也再沒有名次
只有身後喋喋不休的話語剩下
擾亂著預設的航線，
驚擾睡眠，
即使我模糊的絮語無礙大陸浮沉，
他們的話語也不關乎名譽，
甚至完全
不關乎愛。

0352 20040614
0144 20040917

[冷]

天氣冷得要命，保暖的衣服都留在別處，我穿著最厚的一件毛衣跟外衣上街去。空氣冷冷的，冷得好像臉不是我的，手也不是我的。我們挽著手在街上走，去買蝦，想要試著學肥媽煮醉蝦。街上有人在募捐，為災難中的人民籌務所需。這是一個難忘的聖誕，災難降臨，他說，就像電影中的情節，人在環境中顯得如此無力。所以我很少看那種類的電影，我害怕面對那種無力感。我們挽著手一同走。如果說災害會隨時降臨，我們大概應該要更珍惜這一刻的平靜。我又想起王菲唱的無常，歌曲節奏那樣輕快，夜風微涼，樹搖葉幌，美麗卻更覺淒涼，只因為你總是想起，所有所有，總是無常。1825

[給mui]

離開了mui，又開始想念。臨行時忘了給你留一盞燈，便掛心不已怕你在黑暗中更覺孤獨。2308

[一個人住]

和他道別送他出門去然後關上大門，一個人留置在只有我一個人的房子裡。很久沒有這樣和他道別，然後整夜惦記著他。

昨夜回來旺角的家，準備當楚不在的時候好好照料貓兒的日常，晚上躺在楚的床上，懶惰的我不打算朝行晚拆了索性睡她的床，mui就在腳附近的位置，捲縮著身體像個毛球似的躺著，早上陽光曬到床舖上的時候，我還是沒有入睡，看著牠用手遮著眼的模樣，便覺得心甜。我把楚平常在家穿的大毛衣隨手放床尾，mui便踐著踐著的坐了上去，是因為衣服有楚的味道嗎，等楚回來時，她或會告訴我，那不過是因為毛衣質地好，夠舒服。貓兒現在就蹲在我旁，好像很專注的樣子，是因為那樂聲嗎？還是因為累了，在發呆。

很久沒有一個人住，很久沒有一整天就一個人在房子裡過活。我把冬天的衣服跟夏天的對調了位置，又將雜物收藏起來，放在隱藏的空間裡，盡量想讓房子顯得整齊。我一個人住的時候，就是這樣子耗費時間在房子的身上，把楚擺一旁的水松板掛牆上，貼上我們的合照，把掛牆袋裡的雜物清理好，重新放入我喜歡的唱片，它們都有漂亮的封面。我試著把各種雜物的位置變換，以求感覺更舒適。我買來了新的小玩具，一共五個才一節半指頭那麼大的小雪人公仔，排列在電視跟前，中央擺著k送我的moomin玩具，那個小角色名字叫sorry. woo。然後我試量度屋子裡最合適的位置，好掛上那一列銀色的聖誕鹿剪影造型的掛飾。房子依舊是靜靜的，我把鐵櫃上的蠟燭排放好，為楚種的小盤栽找尋容身之處，它們越長越茂盛了，如此美麗，我把其中一個舉手向上的小雪人擺放在長滿了圓葉的盤裡，情景就像雪人在鼓勵小草快快生長，腦裡便響起了不住哼著totoro totoro那首主題曲。

昨夜完全無法入睡，在床上疲憊極了還在和精神角力，終於我只有投降，爬下床，又再打開電腦繼續未完的工作，直到早上八時才上床去好好捉緊睡眠。今天終於把部份的工作完成，讓自己稍稍休息，便開始打掃整理房子。

感覺又再回到天后時那樣，我在家寫稿，她們都上班去了，我便捋起衣袖自己忙個不亦樂乎，鼓起一道氣便一個勁兒的幹活去。那時候的我心情如何呢，現在的我心情又如何。我知道我必須要忍耐心中的不安，我知道我惦記他，我知道我在等他的電話。於是我繼續打掃，為自己找樂子。
才離開他那麼一天，我們又不是真的分開了，但是他不在旁的時候，總覺得像是雙腳離了地，就是不踏實，沒處著落。我一直等一直等，直到晚上他帶我上街去，一口啖著我最喜愛的拖羅，魚的鮮美在口中融化，他拉著我的手，我才感到一點一點的回復過來。

我一直知道我有多依賴他，我一直知道我有多習慣與他一起生活時刻共處，我只是沒預料到，我可以承受的程度，原來如此的低。我心裡有一朵小小的惶恐，我知道，我心裡有一朵微小的恐懼。0434

弟弟

[muimui]

回到旺角只有我跟mui一人一貓共處，習慣性的先掃了地，然後清理書桌面的雜物，騰出擺放電腦的位置，再費一點勁以愚蠢的方法讓電腦連線上網，偷吃了兩顆美味的朱古力，喝半杯水，抽一枝煙，期間間歇的和mui玩耍，貓喜歡的玩意就是"撲殺"，不管我拿著的是綿繩還是長長的羽毛玩具還是雷射紅外線，mui一看到便狂性大發撲過來。牠瞪著圓圓的大眼睛那模樣，認真得不得了，有著一種孩子的天真，把一點兒戲的事當成大事的天真，看著就叫人心裡憐惜。然後我打開電腦，開始寫稿，今天晚上無論如何得追回之前失落了的進度，我強逼自己專心的寫。

就在這時候，mui走到我身旁，一躍而上，坐在我的大腿上，慢慢蹲下身子，頭貼著前抓穩穩的盤坐下來。第一次，這是我和牠的第一次，如此親密而溫暖的共存，牠脹鼓鼓的身體發出微溫，我在icq上告訴男朋友，牠坐在我大腿上呀!!!!他回我一句︰貓型暖水袋。真的，的確是那樣的暖和窩心。我心中大聲呼喊︰好感動好感動x100！mui跟我如此貼近而親密。我不敢用力呼吸，怕驚動了牠，只能怯怯的摸著牠的頭頂跟眉心，按捺自己心中的激動。此刻的mui像大爺似的回應我兩句，唔，嗯。天啊！這一刻，牠吩咐我甚麼，我也會心甘情願的為牠去做。0128

[心緒不寧]

也說不上來是因為寫稿的日子維持得太久了一點，或是聖誕將臨了心事特別多，或是未完成的其他雜務掛心不已，就是安靜不下來。一整天，想東想西。掛念他也掛心她們還掛心牠。

終於在她出門前趕著去見了一面，聊了幾句又再道別，親愛的她將要踏上人生中第一次如此的旅行，願她一切安好旅程滿是幸福美好的回憶。

我不知道一生人當中，可以有多少次跟喜歡的人一同旅行的機會，一同在陌生的地方閒逛著，說著愚話，拍很多很多甫士相同的相片，嘗試平日不會做的事情，例如湊熱鬧，在滿是香港同胞的地方拍照、吃著旅遊書上推介的必吃，買些精緻漂亮卻毫不實際的紀念品，跟陌生人以蹩腳的外語溝通卻滿滿的愉快。他們總是告訴我，旅行是容易不過的事，不用很多的錢呀，便宜一些的地方可以選台灣、泰國，總可以負擔得來。可是，我一直沒有試過真正的兩個人的旅行，兩個人牽著手四處走走，可能會吵架會生氣會有很多遺憾，但我相信，總會有著一樣份量的回憶。

我希望有一天終於我跟他會踏上旅程，我好想，在旅途上替他拍下很多的相片，記得我們很多好笑的事情。我希望有一天他會陪著我去看這個世界，我們可以一同在遠地微笑，然後他從今以後只會記得，跟他同在日本那小店裡，一同吃著熱呼呼的拉麵的人，是我。0141

[又一年]

臨行前我們擁抱對方，說，下一次的見面可能是一年後。雖然知道即使大家也在香港生活，見面的次數也不見得會多出多少，但還是覺得一點感觸，美國好像是非常遙不可及的地方呢，不過我知道她一定會幹出一番事業，她就是有那種魅力。

給我這位大吵大鬧直話直說不打啞謎的朋友︰願你聖誕快樂，永遠幸福。雖然不知道你許的是甚麼願望，但是我想，它總會被實現的。1510

[奇怪習慣]

寫稿的日子，所有怪習慣都會跑出來，例如在google搜尋器上搜尋自己，得出的結果是︰亞閃閃，49次；劉芷韻，189次。無聊的程度可想而知。我快速溜覽一遍那些網頁，然後奇妙地發現，有些網站我從不知道卻有了這兒的連結，再看看那些網站中的其他連結，總會找到我認識的朋友，而眾多網友中，又以lazylife.org出現的頻率最高。

另一個習慣是執屋，後來跟同事聊起來，才知道大家也一樣，開筆前，就是喜歡先執拾好案上的雜物，非得花上個多小時才願意真正開始工作。

還有的是寫網，寫稿時日記更新頻密，幾乎一天三次，還要無時無刻到自己的網看了又看，很變態，曾跟楚自嘲的說，自己的網每日點擊得最多的人，一定是自己，並且不管到了那個朋友的家，有電腦在連線的，便要撲上去輸入自己的網址，即使沒有新的留言，也總要看看日記的部份才安心。
細心想想，其實好變態。1257

[找尋最好]

沒有所謂最好。信我。1244

[追加食譜︰吞拿魚小餐包]

材料︰水浸罐頭吞拿魚、洋蔥1/4隻、青蘋果半個、藍梅少許、小麥餐包做法︰將洋蔥、青蘋果剁成小粒，青蘋果應先用鹽水浸透，免得起鏽，再加入吞拿魚、藍梅和少許橄欖油撈均，意大利香草灑面，把餐包中間切開，釀入材料即成。

好易做，又好味道，各樣材料可按個人喜好增減，雜誌上本來說用沙律醬的，可是家中沒有，也不想買，改以橄欖油，味道也一樣的好，幾樣材料配合在一起，真的很美味。我平常少吃生洋蔥，怕辣，於是刻意將洋蔥剁得細細的，吃起來一陣清新的辛辣卻又不過份，剛剛好帶出了吞拿魚的味道。

一個人在家寫稿的日子就是這樣，煮一杯新鮮的咖啡，吃著自己做的三文治，再加幾顆黑葡萄作餐後果，吃過後連帶心情也變得清爽起來。1719

[寂寞說]

曾有人跟我說，你不過是害怕寂寞而捉緊他。那時我沒有反駁他吧，我只是隱隱覺得話裡的吊詭。

我沒有告訴他，兩個人一起，寂寞可以甚於單獨一人。我也沒有告訴他，那樣的寂寞，那些孤獨，將不會因身伴的人而減少。我沒有說出口，寂寞是影子，是回憶與過去帶來的影，覆蓋著我身後無邊的疆土。我說不出來的是，我有時願意為了得到甜蜜，而甘願承受那龐大的寂寞與荒蕪。從沒有人保證我的幸福，從沒有保證我是唯一，與想得多或少再無關係，虛構或現實亦一樣充滿了荒寂的回音，沒有人承諾，亦沒有人能夠承諾。除非我徹底失去了記憶，負擔可能會輕一些，上路時的步伐才可能再輕盈一些。

(所以，別害怕，寂寞是必然的，不管如何，它始終不會撒離，直到文字皆腐朽成塵揚散。)0334

[雜菜湯]

聽著孤草送的唱片，開首第一首歌已吸引了我，然後再來是我很喜歡的電影"magnolia"當中那動人的歌曲，我一邊聽著，一邊喝雜菜湯。一個人在屋裡的時候，我習慣為自己煮一窩簡單的湯當晚餐，到樓下的超市逛一圈，隨便拈來看到的疏菜，回到家裡放一窩水，燒滾了把材料按次序放下，加一點橄欖油，甚至不必放鹽，菜與肉本身的甜已經足夠了，上檯時再放一點香草，已經是味美而且豐富的一頓晚飯。怕不夠的，可以再放些通心粉。有興趣的不妨一試。

材料︰豬肉、蕃茄、薯仔、洋蔥、白磨菇、青椒
做法︰先將水燒滾，再放材料，先放肉，然後按蔬菜易熟的程度決定先後次序，再下橄欖油，最後是香草


[甜品︰威士忌紅柚]

這是他教我作的甜品，據說是從一名會煮日菜的廚師身上偷師學來的，味道清甜而且滿是酒香，嗜酒的可一試。

材料︰紅柚一個、威士忌少許、糖
做法︰先將紅柚起肉，剁成小件，剛好一口一件的形狀便可，將紅柚浸在適量威士忌中，然後加糖，放在雪櫃中冷凍即可。


[同桌]

其實他比我更會做菜，從前某段日子我負責做飯，等別人回來享用，那時並不知道我做的菜其實味道不好，有時見別人吃個清光，心裡就覺得踏實，還很用心的從雜誌上找尋食譜剪存，有時怕自己把材料忘了，便索性帶在身上往市場去看著逐樣買下來。那段日子有時真的感到很累，但兩個人一同生活，要多少情份才換來同桌的一夜，倒是很久很久以後才體會得到。
和他一起，反而是他下廚的機會多，我每次留在家中吃飯的日子幾乎也是寫稿的時候，而且我總是心浮氣躁不想做家務，他於是便捋起衣袖動手去。對此總覺得有所虧欠於他，和別人一起時我負責家務，跟他一起卻只是享受他的照顧。

他不算是喜歡或很會做飯的人，可簡簡單單的材料落在他手裡，也能變換出美味的家常菜，不過是菜和蒸魚，看似簡單，但換了我下廚，味道便截然不同，想是個人風格的問題，我們連醃肉也各有一套，他的方法我就是學不來，可能是已經慣了手勢，喜歡味濃。他做的菜味道偏淡，肉是肉，菜是菜，吃來就是材料本身該有的味道，我倒是喜歡，清淡卻鮮美，對他的手藝總是讚賞的多，他說那是他一個人生活那些年了漸漸學會的，也有從母親處學來的秘方，其他的有的從菜市場處打探一下，有時從食店中打聽一些，漸漸就知道了些簡單的法則，按著去做就不易出錯。
平日我們有空便一同逛菜市場，買來新鮮的材料在家中自己料理一番，那種味道，將會成為我這人生裡深刻的味道吧。我響往這樣的生活，有種感覺，人生不過也是這麼回事，一起努力費神，然後一起享受，一起休息。2312

[感動事]

晚上辛勤工作過後，與他牽著手一同回家，有人突然說，迷戀是不對的，有人立即胸口一緊，背後幽靈作祟，教某人幾乎昏厥過去，有人趁著這時把大門推開，然後一幅美麗的景象展開眼前。

昏暗中，白色的聖誕樹閃耀著五彩光芒，佇立在寂靜的家裡。我想，這是多麼美麗的景象。然後便哭了。1432

[05十大目標]

1. 旅行!!!
2. 戒掉壞習慣
3. keep住打羽毛球，一星期一次
4. 學野(未定咩喎，跳舞瑜伽影相…好多野想學)
5. 擁有自己的相機
6. 出書
7. 繼續拍拖，開開心心
8. 工作俾人讚做得好!!!(今年打擊太多了嘛)
9. 執好間屋
10.鍚自己多d，鍚身邊的人多d

全部達成的話，就真的很厲害了:) 1833

[父母的驕傲之二]

另一種方法讓他們驕傲，讓他們快樂，原來可能更簡單，長得漂亮便可以!!!!!

昨天聽媽媽說，姊結婚那天，同一幢大廈同時還有另外三位新娘出嫁，但四人當中，姊是最漂亮的。爸爸還很驕傲的跟人家說，註冊處那裡人頭湧湧，全部新娘就數他的大女兒最靚!!!姊聽到一定開心死:)1441

我姊跟姊夫

[父母的驕傲之一]

我曾經很渴求得到獎項，以裝飾父母對我的期望，或縱容。他們從來沒有阻止我任何決定，包括我對愛情的態度，我即使傷心得想要死了的時候，他們從未責備我一句自作自受。

包括我對工作的選擇，我只是記得媽媽憂心的說，總是這麼晚才下班，會不會很吃力，也只是憂心而已，他們從不說一句沒出色，賺的錢太少，等電視上出現我有份參與的劇集，再沉悶沒趣的，他們還是會看，然後發現我的名字時會心的笑。

包括我的興趣，喜歡寫詩，而且總是表現出一副神經質的模樣，半夜突然起來找筆與紙記下可能無謂的句子，可能要叫父母憂心吧，前後正式出版過兩本詩集，媽媽原來也認真的看完了，她說，她看不明白，就是看了，然後每次我拿到獎，不管是第幾名，她總會說我叻，我於是便像個小學生被老師稱讚時一樣，樂上半天。跟爸爸曾經冷戰一年，我們和解的關口正好在，出版<<幽靈>>的時候，我打電話告訴他，戰戰兢兢，然後他高興不已的告訴那刻身邊的朋友，他女兒出書了，誰要訂誰要訂。

我很感激他們近乎溺縱的愛護與偏心。只有在爸爸的朋友之間才會有人稱呼我做"作家"，每次爸爸聽見也是微笑。後來我又變成了他朋友口中的"編劇"，聽起來同樣有著尊重。我自己最了解，我的卑微，不在於我的工作範疇本身能得著多少的尊敬，是不是普遍價值裡值得他人尊敬的一類，我的卑微全因我的不濟，不管在那一方面，我總是做得不夠好，不值得被讚賞，可是唯有在生我養我的父母跟前，我不會承認自己的不濟，並且不會感到自卑，能叫他們驕傲就夠了，他們會因著我而安慰便足夠。我曾經想，能拿獎，就能肯定他們對我的支持不是盲目的驕縱。這種想法，有點孩子氣，可卻是我真實的想法。

或有一天我會賺到很多很多錢，然後給他們以另一種形式的肯定，這是我想要做到的，我從未真正旅行過，只有一次跟媽媽與姊姊同往海南島去走馬看花，我總想到處走走看看，可是一念及父母，便覺得沉重，我想帶媽媽去旅行，我想與他們一同回北京去一趟，父親年輕時幾乎走遍大江南北，他的相簿中帶回來各地的風景，可是我們一家人從沒有一同旅行的經驗。他們大半生人過了，我總想給他們一些更實在的禮物。

這份禮物，恐怕還要花一些時間才能真正實現送給他們，但是我相信，我總會做到的。1437

[回復過來]

忙亂完了，靜下來的一剎那有種不真實的虛浮，人於是著慌。

有一天那麼奢侈的時間，未做的事那麼多。我先把煙抽完，再洗澡，讓自己回復精神，然後我給自己煮咖啡，打算吃一點簡便的。衡量著各樣事情的重要性，一天之內我能做的事有多少？一會我將要帶著新的貓玩具探望mui，然後回家去探望腳傷的父親，蜜月歸來的姊已經下機了回到她甜蜜的新居了嗎，我也很想看看她。妹妹說想我教她化妝，我希望我真的有能奈教會她甚麼。我還想給朋友準備聖誕禮物，為他的家加一個聖誕的花環，他說這是他可接受的裝飾程度。旺角也可以佈置一下吧。還有廿九几的工作，星期六缺席了，不知他們做好了多少，還欠多少功夫。
只有一天，未做的事那麼多，想念的人那麼多。1402

舊照片，扮米奇老鼠-_-""

[十二月]

一下子便來到了十二月，上年的聖誕節我們是如何渡過的呢，大除夕在冷冷的海邊喝著啤酒的我們，今年是不是仍會一起渡過呢，想念單身的大家，那時我們就只有對方，不緊緊擁抱就會因失去體溫而著涼。想念有時的無謂的感嘆，想念大叫我想拍拖被人錫的傻氣，想念mui在肚皮上忽然發現我不是魚旦的一刻。一年過去了，願大家都安好，能挽著某個人溫熱的手繼續走，繼續走。194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