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常

[ 刮風的日子 ]

從上海回來以後，面一直乾乾的，身體飽滿，只是臉在脫皮，乾脆連代妝也省掉，繼續穿著輕身的薄衣服走在街上。街上刮起大風，風鼓滿我的上衣，衣服上的印花與蝴蝶，彷彿真的要飛起來一樣飄揚。我抱住大袋子，袋子裡放滿了給家人的手信，一手撐著隨時會給穿翻的傘子在街上走。

風雨飄搖，下機後的第二天，我趕著回家去，想要在上班前見一見姊的孩子，吃一口人人讚好的薑醋。返回家裡時孩子剛剛吃過奶入睡了，姊告訴我孩子最近想在睡夢中驚醒，大概是來看她的人太多，而且風太大，不時吹倒東西，發出聲響嚇倒那小人兒。我看她睡在小床上，小肚子上放著一個毛巾米袋，姊告訴我那是媽媽親手做的。媽媽拿一個普通的毛巾把它對摺兩次，讓毛巾成了一個小小的長方形，把米填進去，再縫起開口的位置，米袋就完成了，媽媽說，放在孩子的肚上，有些重量，她便睡得安心了。我覺得這一切也很溫暖。

媽媽跟姊對孩子很緊張，讓我也不敢造次，碰孩子之前，她們說要洗手便洗手，說換夜服就換衣服，我只是想讓她們安心。終於媽媽說，讓姨姨抱孩子一下吧，我於是坐在椅上，讓姊把熟睡中的孩子放進我懷中。她的身體比我想像的要堅實一點，像個小巧的果子，她睡了手腳在動，非常的可愛。她留在我懷中只一會兒，就睜開雙眼瞪著我的臉看，然後哭叫起來，大概是認出了我不是她的母親也不是她的婆婆，怕生，就哭起來了。可她瞪著我看時的樣子，真的好有趣，那眼神，非常的認真呢。

抱過孩子，我便跟一同來探望孩子的朋友倒離去，一塊去吃晚飯。這個假期，終於圓滿。

*見萍造的衣服，購自上海田子坊見萍的店。